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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导:刘鹏 |
我们这次拍摄录制的巴马瑶族自治县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西北部,是世界五大长寿之乡中百岁老人分布率最高的地区,被誉为“世界长寿之乡·中国人瑞圣地”。在这块神秘的土地上,还具有很多独特的旅游资源,如桃花源般令人难以忘怀的盘阳河秀丽风光、被英国探险队称之为天下第一洞的百魔洞、令人如梦如幻般经历三昼。但最令我难忘的,还是这里的百岁老人和她身上的故事。
百岁“姐妹花”
黄妈干和黄妈学是一对特殊的姐妹,也可以说是巴马最知名的百岁老人,特别是黄妈干,几乎就是巴马百岁老人的代表了。我们见到的黄妈干,总是笑眯眯的,早晨起床后通常要在村里走一圈,再回家打扫卫生。老人每天除了接待游客,还绣花和织布。老人的饮食极其简单,多以玉米稀饭为主,但不偏食。她住在巴马最著名的长寿村——甲篆乡平安村巴盘屯。巴盘屯座落在盘阳河畔,背靠大山,依水而建。大山岩峰挺立,长得极像狮子,因此被称为狮子岩。盘阳河是巴马的母亲河,因大部分百岁老人都生活在盘阳河流域,又被称为“长寿河”。河流从村前婉延而过,碧绿似玉,老牛水车,古树翠竹,一派宁静的乡村味道。
不过,若干年前,这种宁静已渐被喧嚣打破。每天,会有一批批游客慕名而来,到了节假日,游客自然会更多。村庄上还住着一群特殊的客人,当地人称为“候鸟人”,因他们到了春天就会从全国各地飞来,度假养生。黄妈干、黄妈学的家就在路边。从村口进去,一直往前走,第一个到达的百岁老人家,必定是她们的家。她们的家也因这种地理优势,成为游客光顾最多的百岁老人家庭。加上她们特殊的“姐妹”关系,更是令游客浮想联翩,唏嘘不已。
黄妈干、黄妈学,一个108岁,一个105岁。七八十年前,她们先后嫁给了同一个丈夫,使她们有缘成为一对特殊的姐妹。她们同居一屋,以姐妹相称。如今,除了房子变德更高大更漂亮了,一切都没有变。黄妈干是姐姐,年轻时长得漂亮,100多岁了,还常常有人夸她长得好。老人家也不好意思:“牙都掉光了,不好看啦。”她能说一些普通话,还会写一些简单的字,总是挂着一副笑脸。黄妈学是妹妹,年前摔了一跤,骨裂,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了。家里开了一个小店,卖些土特产。商品中最特别的是绣花鞋和条纹粗布,因为这些鞋子和粗布是她们亲手绣的或织的。老人已很少出门,每天坐在家里,除了接待游客外,就是绣花和织布了。一台十分古旧的织布机摆在门前,老人坐下来,手执梭子,线从这头穿到那头,那织出的布,仿佛是岁月纹,一寸寸的增长,汇成了一时间的故事。
1917年,12岁的黄妈干嫁给了巴盘屯的黄卜干,5年过去了,肚子依旧没有突出来。想抱孙子的公婆急了,慢慢的,黄妈干也只好认命。在旧社会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于是,黄妈干经过昼思夜想,决定要丈夫再讨一个老婆。黄妈学就这样成了黄妈干的妹妹。按照现代人的观念,这样的事是无法理解的,两个女人如何相处,更是无法理喻。但一点也不像现代人想象的那样,两人势同水火,家庭就是战场。她们的宽容、善良、纯朴,令她们情同姐妹,风风雨雨几十年,那份情,日久弥坚,早已传为佳话。村里的人都知道,黄妈干为什么叫黄妈干。按照壮族人的习俗,女人嫁到男人家后,改男人家的姓,而生了孩子之后,就要弃用做姑娘时的小名,按照小孩子的乳名,改成“妈XX”。黄妈学嫁到黄家后,不久就怀孕了,生了个女儿,叫“的干”。黄妈干整天忙里忙外,悉心照顾母女俩。有一天,黄妈学把姐姐叫到床边:“姐姐,我想让你做的干的妈。”“这怎么可以呢?那是你的亲骨肉呵。”黄妈干很感动,但是她拒绝了。后来妹妹多次搂着姐姐:“我还可以再生,以后生的那个就归我了。”就这样,黄妈干被说服了,成了的干的妈,她的名字也顺理成章改成了黄妈干。后来,黄妈学又生了一个孩子,叫日学,此后又生了一个孩子,繁衍下来,已是四代同堂。1999年,96岁的丈夫离开人世,从此姐妹俩相依为命,转眼,又是十几个春秋。
采访老人有诀窍
这次采访是我身为编导以来,头一次采访百岁老人,所以在采访之前,一定要做好完善的准备工作,我们首先要了解一些基础情况,比如说家庭状况、健康状况、生活习惯、家庭人口、子女个数、老人的外表、官能、判断和反应速度、智力、收入来源等等;完成这个之后,就是要对老人的生命进行回顾,帮助她评价自己的一生,在生命回顾中会重新考虑以前的经历及其意义,伴随着认识的修正或扩展,还有就是要了解老人是否自我感觉良好,是否需要从他人那里得到反馈,是否有价值有能力和受人关注,是否有能力控制自己的生活,再者就是生活满足感,包括对自己的健康状况,收入,社会关系,朋友家人,生活方式的满意程度。在这些大量采访的基础上,一个采访的框架就已经梳理了出来,通过这个过程,我们就能更好的取舍,在现场要表现哪些东西,如何表达。
拍摄永远有机会
在这次拍摄过程中,还有一件事情特别令我难忘,那就是去为一位128岁的老寿星拍摄纪录短片,中间遇到了很多困难,包括老寿星因为语言不通无法沟通,生活作息不规律,害怕摄像机等等,我在这是就想起了制片人肖老师的教诲——顺势而为。就是说你要在你所面对的问题中有所发现。在问题中发现魅力和价值。你不要把拍摄中的发生,当成你的障碍,而是永远去研究它的发生本身。只要它发生了,你就要研究它的价值,分析它的价值所在,而不是说要改变这种情况。怎么样去认识拍摄,理解拍摄,以什么态度面对拍摄,这是纪实影像的一个立场和一个原则。
在拍摄过程中当你发现这事件的过程非常简单,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复杂,那么精彩,在这个时候,你有两种思路,一种思路就是放弃,它不精彩,那我怎么拍。还有一种思路,积极地面对这个已经呈现出来的结果,这首先取决于你的态度,你是不是积极地去研究它,其次去取决于你的能力,你有没有能力去研究它。
《乡约广西巴马》嘉宾联系方式:
嘉宾:蓝飞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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邮编:547500
地址:广西巴马瑶族自治县新建路368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