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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俩好、五魁首、六六六”……喝酒,若是喝到划拳行令的状态,必定已是气血翻涌、豪情万丈,推杯换盏间,一杯杯辣酒送入咽喉,那一刻当真是“五花马,千金裘,呼尔将出换美酒,与君同销万古愁”!近二十年天南海北的采访,应酬固然不少,其实一年中恐怕也没几次这般酣畅淋漓。那次汇源的朱新礼大哥却跟我说,一年中他总会这般醉上二、三次,我很开心与我的那次畅饮竟是其中的一次,嘿,那次喝酒真叫痛快。
日子川流不息,一晃竟是过去了很多年。怎样的话题促成了那次酒场上的激情四射早已记不清了,只是经常会想起那次喝酒中的一段对话。那次酒桌上老朱说起刚刚在全国几个地市投资数十亿元,我顺势开玩笑:“哥,你啥时候也让俺成为个亿万富翁啥滴”?“东坡啊,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啊,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呀”?我当时就想,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吧?你那么多钱,俺那么少钱,谁好谁孬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?谁羡慕谁啊?可我清楚的记得,朱大哥说这番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很认真,好像没骗我!嗯,他也不需要骗我。
那次喝酒后的很多日子里,我尝尝会想起这段话,它让我自觉不自觉地思考,或许自己真的有很多忽略了的“好”?这些年海边山脚、炕头小院、大江南北的采访,无论是吴仁宝、袁隆平、郭凤莲、王乐义、张建好,还是如朱大哥这般叱咤风云的农民企业家,他们有的立足乡村建设乡村、有的走出土地成就大业、有的关心三农热爱三农、有的乡土情怀一生一世……,他们无一例外地拥有获取成功所经历的一些必然的重复,也无一例外地有着卓尔不凡的思想和情感,苏轼有云:“深浅随所得,谁能识其全”?终日无昏晓忘哀乐中的下乡采访,采撷的不仅仅是天南海北的风景,耳目所及的风景之外,更是经历与感动,力图读懂苦难与挫折、传播正直与自省,那些“本来一无所有,大不了一无所有”的追求与奋进的历程,折射着中国农村的伟大变革和中国改革开放的发展史。浚疏理义、奔走鼓呼,在我看来这就是我的人生!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曾经带有一些理想主义色彩的播种与耕耘,开始添加了烦恼与不平。或许,是受了纷繁复杂的成功诱惑,我的生活中也开始添加了越来越多的兼职与荣誉,沉浸于追逐光环和财富的过程里,充实丰盈却与焦虑饥渴结伴而来。偶尔,读到朱大哥在某处接受采访的发言:“因为专注,才能做大做强一个产业,掌握方方面面的资源,巩固核心竞争力;因为专注,才能全力以赴往一个目标前进,长期保持领导者的地位和超前的意识;因为专注,才能打造一个鲜明的、专业的、可信赖的品牌形象”、“任何一个企业家都有自己的酸甜苦辣、春夏秋冬。酸帮助消化还杀菌,苦败火,辣刺激,甜增加能量。春天就发展一把,夏天就火一把,秋天就收获一把,冬天的时候就难过一把。我想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企业家留下回忆,这是最大的收获”……
很多人一生都在捕鱼,却始终不知道,他们追求的目标不是鱼!不错,终日的奔波,究竟是一种负担还是一种动力,关键在于你对待痛苦的态度,在于我们能否恪守自己的初心与梦想。生命没有轮回,成败得失,不妨一任自然。我们可以让钱进入我们的屋子,却不能允许它主宰我们的心灵!
十几年前,我在山东电视台工作时首次听说汇源,是一条获奖的新闻“双星进山,汇源出山”;九年前,第一次采访朱新礼大哥,我知道了一个从村支书、到山东省沂源县外经委副主任、到濒临倒闭的县食品饮料公司、再到德国食品博览会上签下500万美元合同的第一桶金……,那份传奇和跨越一直延续至今。这些年,是商场里的果汁、电视中的新闻还有过年过节的短信问候,让我与汇源还有朱大哥相伴相随。经常想起那次酒桌上不经意的对话,它让我时常想起应该感触原本的生活、品咂对梦想的专注,每次好似萍水相逢般的相聚,也成了留给记忆最好的礼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