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3日,我们一行人从河南开封回老家,途经新郑市龙王乡,因走错了路,从一个叫苏村郑的村庄经过。
这个村庄不大,但却像个建筑工地,家家户户都在盖房。原来,这里在2013年下半年就已经被划归郑州市航空经济港区。港区建设早已铺开,许多村庄正陆续拆迁。这期间,有不少人火速加盖房子,目的就是为了多拿拆迁款,为此催生出成群的建筑队。据说,公开的补偿标准是每平方米五六百元,而速建的房子每平方米二三百元就可以搞定。年前听说有人因为建这样的房子而丧命。
禁不住好奇,我把车子停在村口,想打听一下建房的行情。我指着路边一户刚刚建好正在收尾的房子,问大约每平方米多少钱能建成。一年轻人让我等一下,说老板来了告诉我。我亲眼看见,盖房用的灰浆只有极少量水泥,楼房上也没见加固的钢筋。等了几分钟,老板来了,正要告诉我行情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50米开外路边一户人家正在加盖的房子轰然倒塌,烟尘四起。老板说,坏了,出事了!
我到跟前一看,一片狼藉,有人在哭喊,有人在瓦砾上找人。大家手忙脚乱地抬出一个被砸得奄奄一息的工人。他的脚踝处全断了,幸好没伤及头部。举目所见,这个小村庄都在加盖房子,有的空院里也“长”出房子。
根据回老家的所见所闻,我分析,村民疯狂加盖房子的原因大致有三:其一,拆迁政策漏洞太大,谁盖房谁发财;其二,一些公职人员没起好作用。公职人员依照政策本该收回的宅基地没有收回,一样在拆迁时拿钱又拿房,有的甚至带头建房,却毫发未损;其三,侥幸心理作祟。尽管有建房砸死人得不偿失的传闻,但在金钱利益面前,昏了头的人不在少数,自以为外包之后不再担责。
假如,拆迁政策本身就在助长“劣币驱逐良币”,谁加盖房子多谁就获利多,谁会钻空子谁就发大财,加之拆迁补偿款不公开不透明,有问题村民告了也白告,那么,拆迁之前突然变成建筑工地的乱象恐怕就难以避免了。
河南郑州市 朱永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