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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州“连万家”农副产品专业合作社位于河南省中牟县狼城岗镇。2012年合作社成立后,一次性承包土地2600亩,在黄河南岸种植小麦和玉米,随后又分两次承包了连片土地,到2014年种粮规模扩大到2.3万亩。合作社效仿日本的高效农业经营经验,粮食全部按有机标准种植,实行规范化生产,走以销定产、签单种植的营销模式。在中牟县,这么大的种粮规模很少见,因此也小有名气,邻近的“金龙鱼”、“放心米业”、开封双鱼面粉厂都成了合作社的客户。
种的粮食多了,存粮成了问题。合作社理事长高凤敏算了笔账,粮食刚收获时价格低,存上几个月每斤能高出好几分,甚至一毛。种粮大户苦于粮食多,没地方存,小农户嫌倒腾起来麻烦,粮食一收割,田间地头就现收现卖了。如果有存粮的地方,存一存再卖,能多卖不少钱,合作社社员也能多得返还金。2014年,合作社19个股东统一意见后,找到当地的中牟县粮管所,希望粮管所提供存粮的地方。没想到两边一拍即合,当年夏季就签订了粮食仓储合作联盟协议。根据协议,粮管所为合作社存粮,粮食管理严格按照国家标准,保管费一斤粮食一年1.5分钱,粮管所还要为合作社提供办公室、化验室和会议室。粮管所所长陈玉彬说:“高经理需要的是粮食储存的地方,粮库需要的是粮食,我们一拍即合。”中牟县粮管所是河南省级粮食储备库,粮食仓容6万吨,除去常年2万吨储备粮的仓容不能动,剩下都能收粮存粮。
粮食有地方存了,什么时候销售就更主动了。存粮合作虽说谈成了,合作社还有更大的打算。按照高凤敏的设想,合作社的粮食收上来,存到粮库,要办“粮食银行”,存小麦不给利息,按照国家标准扣水扣杂,规范管理。存的粮还可以和面粉厂合作,搞有机种植代加工,加工后返回到当地。将来搞粮食兑换,既可以销售,也可以兑换。合作社社员或存粮农户存粮后,取钱、取粮都可以,取挂面也可以,不受时间限制。一个行政村一个粮点,方便存粮农户,“也让咱社员吃咱自己种的有机粮!”高凤敏说。
中牟县是郑州市郊县,近几年城镇化建设发展迅速,千家万户已陆续乔迁于高楼新居。当地粮食都是大面积种植,机械设备收割,一家一户连生产工具都没有地方放,家里存粮就更不方便了。管理跟不上,粮食发生霉变或被老鼠吃了,肯定有损失,农民的储粮难和用粮难问题就凸显出来。“粮食银行有几方面好处”,陈玉彬介绍说:“粮站也搞过代存代加工,粮食银行要是真正办起来,农民也得实惠,双方都有利。”粮库有机械设备、检测设备,粮食可以在市场上参与竞争。一方面平抑市场价格,另一方面保护农民利益。老百姓都是收割了就卖粮,价格不合适,仓储的时候要压等级、价格,说明市场还是没有调节开。如果粮食统一在这里管理,农户取粮取面都可以,挂面也可以兑换,惠农、方便,这样粮库派上了用场,把当地的资源利用活了。
“要是面粉加工厂给的价格高,谁还往您的粮库送粮?”这么一问,陈所长又掰起指头开始算账。中牟县周边没有大型的粮食加工企业,大型加工企业都在郑州、开封,加工厂粮食用量大,给的价格也高个两三分,但是算上运费就不合适。中牟到开封30公里,到金源面粉加工厂40多公里。粮食往加工企业送,农户或经纪人一天只能跑一两趟,去了排队一天还不一定能排上;粮食送到粮库,一天能跑三趟,价差就2~3分,老百姓图省事,送粮的经纪人一天跑三趟粮库能挣六七百也有利,中午还能省一顿饭钱。“我这里的收购价比加工厂低一点,但是价格也合理,不愁‘粮食银行’没有粮。”
“粮食银行”这个叫法,高凤敏还有她的考虑,存粮后,农户要钱就要兑付现金,所以就应该叫“银行”。但是粮食存储管理的这个大趋势是不错的,也可以叫粮食直管站,就是在合作社名下的“粮食银行”。“叫什么名字不重要,这就是一种农业合作模式”,高凤敏充满信心地说。 吴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