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标题:
本报记者 张培奇 通讯员 付海厚
出生于1985年3月的李勇帅是河南省南阳市卧龙区武候街道办事处崔庄村人。戴着400多度近视眼镜的他,瘦高个,细长脸,既干练且幽默,三言两语把前来接羊奶的大妈大婶们逗得前仰后合。
李勇帅中专学的是路桥隧测量与制图。同学中绝大多数已转行,干专业的少之又少。“学历太低了”,李勇帅自嘲。李勇帅曾经也像同学们那样去打拼,在广州一家造纸厂打过工,开过副食小卖部,卖过地板砖,做过搬运工,甚至当过一段“小混混”。2012年,李勇帅从58岁的父亲李占方手中接过了羊鞭。
锲而不舍钻技术
学历虽只是中专,但在羊倌队伍中可算个文化人。这对李勇帅快速步入“羊道”,助益不小。李勇帅一有空闲时间,就到网上或图书馆学习养羊知识。在李勇帅的养羊日记里,记录着他从各种渠道“淘”来的技术:
饲养羊要定量,吃多了会消化不良。一只羊一顿饭一瓢食;
季节变换时,羊易患病,应加强体质,需要注射黄芪多粮和氟笨尼考针剂;
夏天易生羊痘,多出现在羊的脸、嘴和乳头部位。应注意不得“捂圈”,不得饮用不清洁水源;
秋天不得淋雨,否则易患感冒、拉肚子、发烧。可引发并发症,难治愈……
为搞明白羊病,有一次李勇帅拿起手术刀,为死羊做解剖。几只母羊不吃不喝不反刍,萎靡不振,请了三个兽医仍不治而终。此前该症状也偶有发生,兽医对病因只停留在猜测阶段。当李勇帅划开死羊腹腔那一刻,疑云顿消。在羊的胃里,塞满了骨头,黑色呈发霉样,原来是羊偷吃了狗食。为了防盗,李勇帅在院子里豢养了10多只恶狗。
李勇帅勤学苦练,掌握了治病、防疫、接生等一整套技术。养了33年羊的老父亲,只剩下难产羊接生一项保留课目,其他的都被儿子远远甩到后面。
怕人饥笑是道坎
对于李勇帅来说,攻克养殖技术远比心理上接纳“羊倌”身份容易得多。“脸上挂不住”,入行之初的难为情,两年后在李勇帅脸上仍能觅得一丝踪迹。那时候,挤羊奶时遇到熟人,李勇帅会假装玩手机或扭脸旁顾。一些要好的同学,见他将家里折腾得连个下脚地都没有,自己整日与又膻又脏的羊搅在一起,弄得灰头土脸,纷纷劝他罢手。
比他小一岁的妻子张伟,成了他的坚强后盾。张伟劝他:“只要咱们脚踏实地过日子,干什么都行”。胖乎乎的张伟,与李勇帅是同一所中专学校的师兄妹。别看张伟出落得白白净净,但爽朗火辣的性格令她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。“怎么说我们干这行也是服务人民呢!”张伟半开玩笑地开导李勇帅,“只要我不嫌弃你,你还怕个啥?”
细细品来,李勇帅认为妻子的话不无道理。自己也老大不小了,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,不能再死要面子活受罪。打工时除去房租、吃喝和烟钱,每年仅能拿回来千元钱。碰上有大支出,还要伸手向父母要钱。“脸上火辣辣般发烫,”回想向父母讨钱的滋味,李勇帅仿如昨日,“感觉自己太无能,不仅让父母养活自己,还要养活自己的孩子。”李勇帅在放羊时,对着旷野大声呼喊:我就是个放羊娃!渐渐放下了思想包袱。
全家齐上阵
短短两年间,李勇帅把羊的数量发展到130多只,价值近50万元。他每天早晚各两次拉着奶羊进市区挤鲜奶卖,中间的时间赶羊在野地里吃草。谈起放羊,李勇帅两眼泛光:蓝天、白云、草地,云朵一般的羊儿围在身边;自己呢,掏出手机或聊天或瞎看或听音乐,惬意极了!
更让他欣慰的是,父母、弟弟、弟媳还有妻子张伟也因此有了“工作”。比李勇帅小4岁的弟弟李海鹏,初中毕业没参加中考就不上了。李勇帅和弟弟分工,今天哥放羊,弟送饭;明天换班。弟媳负责拌饲料,打扫卫生;老妈和妻子,负责在早上挤送奶。
李勇帅的羊中有110只奶羊,淡季日产100多公斤羊奶,旺季日产250多公斤羊奶,每公斤羊奶卖16元。李勇帅的羊奶不掺假,质好价优,买羊奶的客户在凌晨4点多就在他的落脚点等候。再加上每只母羊一年能下两窝羊羔,收入均摊到全家六口人身上,每人每月能突破8000元,旺季逾万。此般收入在南阳这种内陆农业城市,是公务员工资的4倍。
“既能围在父母身边,团团圆圆尽了孝又能照顾家人,不要求学历文凭,凭劳动过上了白领生活,还不用看老板脸色。”李勇帅滋润的羊倌生活,羡慕得大家眼都直了。
腰包渐鼓的李勇帅,今年准备将羊的数量扩大到300只。据他讲,这样可以申办养殖证,申请国家扶助款项。“接下来打算再上个新项目,借助大量的羊粪,与锯末混合后作菌棒(即培养基),发展真菌种植。既做到了废物利用,又能生产绿色营养食品,充分拓展了经济效益。”李勇帅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信心。
从打工仔到羊倌的经历,让李勇帅有很多话要说。他想告诉四处漂泊的打工者,回到家乡也是不错的选择。若再投身广阔的农业种植与养殖中,路子宽着呢!“我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!”李勇帅拍着胸脯表态。